北风何萧萧，去路多迢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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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去TM的读书】第一章
现代父子
在重复登录三次查分系统后，何峰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——何江中考失利了。
“英语76分……”何峰似乎废了很大力气，才念出来这个低到离奇的分数，他深吸一口气，平复片刻，转头问道：“发生什么了？”
他一向注重英语教育，从何江小学时便给他报名剑桥、新概念等英语课外班，因怕他学成“哑巴英语”，还特意在何江五六年级的时候，找了雅思口语班。
何江也是争气的，别的不说，单就英语，初中三年便从未下过115，是从未。
以至于中考突然比平时低了四十多分，何峰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谴责，而是质疑——这怎么可能。
何江抿嘴低头：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何峰蹙眉：“你还记得写的答案么？”
“不记得了……”
“跟你说过多少次，”何峰敲了敲桌子：“考试结束后，先趁着记忆，对照原卷，把考试时写的答案大致还原一份，用来估分。你偏不听，说自己心里有数。这下……”
他顿了一下，掐了掐眉心：“低了四十多分啊何江，你告诉我你不知道？”
“可能……”何江手指绞着袖口：“最后一天状态不好。”
“状态不好？”
何峰极力忍着不发作，四十好几的分差，哪里是一句“状态不好”就能带过的，他平复了一下语气：“你跟我说实话，考试的时候到底怎么了？”
何江低头，眼圈微微泛红：“爸，真的没发生什么，我也不知道为啥会这么低，对不起，让你……失望了。”
见儿子如此，何峰十分揪心，但这次何江的分数低得太过蹊跷，不查他总归是不放心的。
想当年为何江初中择校的时候买了两箱茅台，如今还剩一些，这次刚好派上用场。
分数要复核，志愿也要考虑清楚。
但这样的成绩，别说A大附中，便是最差的重点高中都去不得。
去普高吗？那意味着即使排名前三，上限也不过是个双一流。
复读吗？白白耽误一年，可能还会影响何江的心理健康。
似乎只有两条路可走——读国际高中，放弃高考，准备大学出国；或者通过特长进一个重点高中，依旧走国内高考的路线。
“做好现在该做的，”何峰关闭了查分网站，起身：“这几天你看看招生简章，找一下有没有你这排名能去的特长生班，国际学校。我去现场咨询咨询重高的国际部。”
何江点头。
然而，就在这段二人各自奔忙的时候，成绩复查结果出来了。
甫一进门，何峰脸色便沉得厉害，声音嘶哑：“何江，你过来。”
此刻，何江正整理着自己的美术获奖作品，准备A大附中美术班的面试，被何峰乍然一叫，心跳砰砰加速，赶紧收好东西，快步走过去。
“你再跟我说一遍，英语考试的时候，发生什么了。”
何江抿嘴：“就，很正常，没什么特别的事情。”
“你再说一遍？”何峰明显提高了声音，嘴角微颤。
何江攥着衣角，似乎从头到脚都能感受到“咚咚”的脉搏跳动，他咬牙深吸一口气：“爸，真的没发生什……”
啪——
一巴掌直接甩在了何江左脸，何江被打得头一偏，向右踉跄半步，嘴巴里阵阵腥甜，耳边响着“嗡嗡”的声音。
他尚未全然反应过来，便听得何峰说：“主观题交了白卷，何江，你可真能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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